“LA VIE EN ROSE”
今天中午在茄子咖哩和瓊一起用餐,她送給我一個音樂盒,上頭印著這樣一行小字。音樂盒相當迷你,只有火柴盒大小,稻黃色的瓦楞紙板圍成了盒子的四週,被透明的塑膠片保護著,沒有發條,僅有一只小小的手把,轉動發出音樂的時候,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金屬板弦被轉輪撥動的樣子。以上提到的零件就是音樂盒的全部,沒有裝飾也沒有其他機關,十分樸素,卻小巧得可愛。
瓊告訴我,巴黎有一條專門賣紀念品的商店街,不過像這樣的音樂盒只在轉角的某家商店有賣,她自己也很喜歡。這行字是歌曲的法文名字,中文的意思是玫瑰人生。
去年九月,瓊到巴黎唸書,出國前的暑假和她吃過一次飯,四季轉眼間重新輪過,而我和瓊相識也已將近十一個年頭。
瓊是我至今唯一尚未失聯的國中同學,十一年來,始終是那樣地溫柔優雅。我已經想不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況,國中時的日記是從國二開始寫的,而其中提到的大多是另一個好友楓柔,關於瓊的記載出乎意料地少,我只能挖掘記憶深處的殘骸,至少,從現在開始製作標本,應該還不算太晚。楓柔的故事很長,從我連寄兩年石沉大海的卡片到現在,還沒有心情整理,或許等到她哪一天心血來潮,再次寫信和我聯絡的時候,我就能有勇氣寫那段故事。
國一開學不久的校外教學,瓊是和我同組的六個女孩之一,不過當時我只顧著和楓柔說話。之所以還會記得我們同組,是因為那次出遊的照片是瓊加洗給我的。
另一次和瓊同組,是在某次美術課,課程的內容是色鉛筆人像素描,需要同學兩兩捉對互畫。原本我想和楓柔同組,但楓柔已經先找了另一位女同學,我才會和瓊同一組。課程結束以後,我們把畫好的肖像送給對方,瓊的媽媽稱讚我畫她女兒畫得很像;而瓊幫我畫的那一張雖然稱不上維妙維肖,不過至今我都還保留著。我想起今天瓊告訴我,明年打算在法國報考服裝設計學苑,若是幾十年後她成了名設計師,不知道她的國中美術作業身價是否會因此水漲船高?
不過,瓊對我的繪畫生涯終究還是發生了影響,倒不是因為美術課同組,而是她在考卷背面寫的藝術字。國中時小考考卷由同學互相交換批改,會改到她的考卷,並且注意到考卷的背面,顯然是個冥冥中的意外。那時我非常喜歡她寫的藝術字,她告訴我,只要照平常的方式寫完字,再加上流線邊就可以了,但我怎麼學都學不出那個味道。長大以後才明白,是因為自己字太醜的緣故,然而,我卻從此愛上在設計圖案時加流線邊的感覺。
除了上面幾件還有印象的小事,我和瓊在國中的前兩年其實沒有很深刻的互動,生活中大多數的交集都發生在我教她數理習題的時候。直到國三那年,我們才因為某個機緣,有了進一步交談的機會。
(to be continued)
- Jul 20 Wed 2005 23: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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